
知青岁月:带着家眷回京后遭遇就业难股票在线配资开户,他两口子一起收废品
于微亮和陈颖惠都是北京老知青,也是一对老夫妻,他俩一同上山下乡到北大荒当了知青,那时也叫兵团战士。在北大荒的十年知青生活中,于微亮和陈颖惠从同学关系发展成了夫妻关系。1979年知青大返城,他夫妻俩也随同返城大军回到了北京。于微亮师傅说,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离开了北大荒。
有关于微亮和陈颖惠的知青往事和情感生活经历,听我慢慢给大家讲述。
时间过去了五十多年,至今于微亮还清楚地记得他是1969年春天和同学们一起乘坐火车离开北京的。途经山海关、沈阳、长春,满载北京知青的列车抵达北大荒后,大家又分乘多辆汽车各奔东西,于微亮他们最终来到了乌苏里江沿岸的859农场。
那时的859农场隶属沈阳军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6师23团,于微亮他们几十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23团的下属连队,他们成了光荣的兵团战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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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大荒的春天乍暖还寒,冰封的江面刚开始融化,早晚时间感觉还很冷,不能挖地基建营房,新来的北京知青只好暂时住在简易帐篷里。于微亮和陈颖惠在学校时是同班同学,来到北大荒又分在了同一个连队。那时青年男女都不主动打招呼,于微亮和陈颖惠也是如此,走对面也很少说话,有时看对方一眼就感到脸红。
虽然分在了同一个连队,于微亮和陈颖惠接触的机会却很少。两个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是1971年冬季回北京探亲,那次两人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,可他俩一路上也没说过几句话,上车下车时,于微亮就主动帮陈颖惠拿行李,陈颖惠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,连一句谢谢都不好意思说出口。
记得是1974年初秋时节,也就是小麦的收获季节,当时下了一场大雨,麦田里都是积水,成熟的小麦急待收割,收割机却无法进入麦田作业。为了确保麦收生产顺利进行,上级下达了死命令,不论付出多大代价,一定要确保小麦颗粒归仓。连队战士只好挥汗如雨,不分昼夜奋战在积水的麦田里,用镰刀割麦子。
麦收的第三天,陈颖惠在麦田割麦子时突然晕倒在积水中,于微亮听到战友呼喊陈颖惠的名字,他就扔下手中的镰刀,跑到陈颖惠身边,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的旧规了,他背起昏迷的陈颖惠就去找卫生员。
由于劳累过度再加上天气炎热,陈颖惠有中暑症状,身体特别虚弱,血压低到临界点,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过来。事后她知道是于微亮背着她找的卫生员,又是于微亮把她背到马车上把她送回的连队驻地,她发自内心地感激于微亮,第一次红着脸对于微亮说:“谢谢你于微亮!谢谢你帮助照顾我!”
那次陈颖惠生病,于微亮还跟一位哈尔滨的战友要了一点白糖送给了陈颖惠,陈颖惠都感动哭了。
1976年1月25日,上级撤销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建制,所有兵团战士都转成了农场工人。兵团建制撤销后,一部分知青趁机办理了病退手续回到了城里,当时于微亮也有这个想法,可陈颖惠说担心回到北京不好安排工作,于微亮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。那年夏天,在分场小队长的关怀下,于微亮和陈颖惠确定了恋爱关系,并在当年秋后领取了结婚证,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恢复高考的第一年,陈颖惠即将临盆,于微亮也就放弃了参加高考,他一直陪伴在陈颖惠身边。第二年夏季的高考,于微亮也放弃了,他不想让妻子一个人照看孩子。当时农场的待遇还不错,夫妻俩都挣工资,生活上也没啥困难,上不上大学也无关紧要了,更何况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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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就到了1979年夏天,知青大返城的浪潮席卷全国,北大荒的知青一时间就炸开了锅,大家都争先恐后办理返城手续,生怕以后政策有变错过了回城的机会。当时于微亮已经担任了分场的宣传干事,属于农场干部,基本不用下地参加生产劳动了,工资待遇也比农场工人高一格。分场场长还找于微亮谈话,希望他能留下来,他说农场以后会重用他。
就在于微亮为去留问题犹豫不决时,陈颖惠的父母接连发来两封电报,催促她和于微亮尽快办理回京手续,让陈颖惠回京接班。陈颖惠坚决要回京,于微亮只好放弃了农场给出的优厚待遇,陪同妻子女儿一起回到了北京,离开了他挥洒汗水多年的北大荒。
回到北京不久,陈颖惠顶替她母亲的工作,到国棉三厂当了纺纱工人,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。虽然国棉厂的工作是三班倒,陈颖惠也很满意,因为一起回城的同学们大多数还在等待街道安置工作。
三个月后,于微亮也得到了安置,他被安置到粮食局直属粮库工作,工种是装卸工,说直白一点,就是扛麻袋。
在北大荒期间,一次往团部送小麦,于微亮扛着一百八十斤重的麻袋从跳板上掉进了粮仓里,差点就没命了,最终落下了腰疼的毛病。回到北京被安置到粮库扛麻袋,于微亮并不是嫌弃工作不好,他确实难以胜任,别说让他扛一百八十斤重的麻袋走跳板了,就算让他扛着麻袋走平道,他也难以承受。
在粮库扛了半年麻袋,于微亮实在坚持不下去了,只好辞掉了粮库的工作,在家待业。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三口简直是捉襟见肘,在家待业两个月,街道不能为他提供工作岗位,于微亮就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,帮别人拉货也载客,收入虽然不稳定,但毕竟有收入,一天能赚一块钱,总比在家吃闲饭要好一些。
这个行业一干就是五六年,几次帮废品收购站的老板拉货,闲谈中他觉得这个行业比蹬三轮拉脚要好一些,他就跟陈颖惠商量了一下,决定开一家废品收购站。
起初,废品收购站的生意很淡,一天也没几个人来卖废品,于微亮就蹬着三轮车到处捡废品,看到拾荒者,他就告诉人家去他的收购站卖废品,他高价回收废品。到了1996年,于微亮的废品收购站才算有了起色。
1998年初冬,陈颖惠下岗了,在家歇了半年,她就到废品收购站和丈夫一起收废品,生意虽然算不上好,但比上班挣工资要好一点。
直到2014年春天,于微亮的废品站场地被占用,他才结束了收废品的生涯,过上了退休生活。
当下,于微亮和他老伴还居住在一间半不足二十平米的平房里,女儿倒是多次劝说他夫妻俩搬到楼里一起生活,于微亮觉得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不方便,他不想搬家。陈颖惠觉得女儿的房子是他夫妻俩出钱买的,他夫妻俩搬到楼上居住也没毛病。两人为此发生过多次争执,于微亮师傅还是坚持己见,宁肯住在破旧的平房里,也不和女儿女婿一起生活,何况他们居住的是寸土寸金的中心位置,政府早晚都会拆迁或改造,以后会有舒服的居住条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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讲述完自己的知青往事和回京后的生活经历,于师傅说当初他要是不回北京,退休后的待遇不会比北京差,住房条件更优越,更不会吃这么多苦。当时回到了北京,一切都归了零,一切都得从头开始。当年留守在北大荒的几名同学生活得都不错,何况当时自己已经属于中层干部了。可惜的是世上什么都有卖的,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。
作者:草根作家(感谢于师傅真情讲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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